怀疑，如果自己触怒这个飺人，挂在这里，也只有白死。

&esp;&esp;最后迫于无奈，他掏出了常备在身上给黑驴的催生过的碧根草。

&esp;&esp;然后……就变成了这个样子。

&esp;&esp;有了一就有了二，此后，长默一到飺殿，只要苦师不在，这只红眼睛就会偷偷摸摸过来，赖着要一根零食嚼嚼再走。

&esp;&esp;至于一个飺人为什么喜欢嚼草……长默只有无语问天。

&esp;&esp;往偏殿的一侧走去，那边有数间排房，都是大门紧闭，门窗上糊了厚厚的窗纸，看不出里面的形容。

&esp;&esp;长默走到其中一间的外面，叩了叩门，恭声道：“苦师，我过来拿药粉了。”

&esp;&esp;一连喊了三遍，里面没有回应，长默便自己推开了门，里头一共二进，中间隔着一面屏风，外间是圆桌与家具，长默要的药粉就放在墙角的一个小箱里。

&esp;&esp;空气中有一股长期不流通的窒闷以及飺人独有的腥秽气味，很不好闻。

&esp;&esp;这名掌殿人脾气甚是古怪，一不小心便可能触怒，哪怕对方不在，长默也习惯不多看多动，将已经签下自己名字的值日表放下，取了药粉，当即退了出来。

&esp;&esp;来到外间，他取出竹制的长勺，舀出白色带着苦涩药味的粉末，洒在绿色的秽物上。

&esp;&esp;药粉一洒落，绿水中那些让人毛骨悚然的虫子当即被化开，成为了一滩彻底的绿水。

&esp;&esp;空气中，立即弥漫非常难闻的气味。

&esp;&esp;这份工作，可真是一份非常遭罪的活儿。

&esp;&esp;听说，先头就有值班的学生，直接给熏晕过去了。

&esp;&esp;长默要不是有异能，恐怕忍耐度也不可能这么高。

&esp;&esp;有付出也有回报，这个工作给的学分非常高。

&esp;&esp;学院分发下来的任务，目前他们能接的，基本都是一些看守水房，清扫庭院，整垦药田之类简单的任务，给的学分非常低。比喻樊笙接了一个整理药田的工作，每日要负责除草、浇水、定期松土，一个月下来得到的学分，只抵得上他在飺殿工作十天。

&esp;&esp;同时，长默还发现一个好处，在飺殿这种环境下运转异能也是一种锻练，异能在高强度的运转下更为灵敏。平时长默虽有感觉，但并没有那么明显，直到那天在抵抗烟毒的时候，长期积累锻练的好处一下子体现了出来。

&esp;&esp;长默动作勤快地干活，脑子里一边在计算着自己目前有的学分。以及换取聚灵丹的开支。学院的情况，只要学生勤快一些，赚取到的学分是够换取最低保障的聚灵丹消费的，这点倒是让长默松了一口气。除了飺殿，他在巡检队那边也有学分奖赏，并没有这边多，但两份累积，学分也算不少了。

&esp;&esp;然而仅依靠学分，终归不是长久的办法。

&esp;&esp;秋日闷热，仅仅是一会儿，就满头大汗。

&esp;&esp;长默捶捶腰背，后头，红眼睛又出来晃荡了，一块块数着地砖，东摸摸西蹭蹭，看似漫无目的，其实一直暗戳戳跟在长默后头。

&esp;&esp;嘴巴一刻不停，一直咀嚼着：沙沙沙……

&esp;&esp;最后一口咽下，它又拦到长默的跟前。

&esp;&esp;一伸手，又是那个要钱耍无赖的动作。

&esp;&esp;很明显，长默给过它二棵，今天只有一颗，是不够的。

&esp;&esp;长默无奈了，把自己的衣襟抖开给它看，示意自己真的没有了。

&esp;&esp;一颗糖豆从衣襟中弹了出来，红眼睛眼珠随之一动，那只伸出的手往前一凑，精确无比地接住那颗糖豆，往嘴巴里一丢。

&esp;&esp;喀——随着一声让人牙酸的脆响，红眼睛那张恐怖脸皱成了一团，呸的一声把咬成两角的糖豆吐出来了。

&esp;&esp;长默：“……”他刚擦过的地板。

&esp;&esp;红眼睛顿了顿，掀起罩衣一角，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掏东西。

&esp;&esp;长默探头一看，口袋简直是大杂烩，滚圆的陶珠啦，小杯子啦，死虫子啦，树叶树枝啦，甚至还有一片闪闪发亮的花钿，也不晓得这是从哪里捡的。

&esp;&esp;红眼睛掏了半天，把那色彩斑斓的死虫子捏了出来，递给长默。

&esp;&esp;长默简直牙酸，把东西推了回去。

&esp;&esp;红眼睛再把陶珠摸了出来，长默再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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