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趣是她的惯技,从不是独独赐予谁的恩惠。

温穗的指节不由得微微绷紧,泛起冷调的白。若不是陈星艺突然出声,将她从这场无声的焦躁中惊醒,那根纤细的玻璃吸管,几乎就要在她指尖迸裂。

“这也太冷漠了——”

陈星艺把手机甩到温穗面前,拖长语调哀叹唉声叹气道,

“到底怎么追女生啊?你给我出出主意好不好?教教我吧温老师~”

小姑娘挤到她同个椅子上,整个人倚在温穗肩头,蹭着她撒娇。

温穗又恢复那清浅的笑,不急不缓地滑动屏幕,浏览那几乎由单字与短句构成的聊天记录。对方始终疏离得像隔着层雾,从不主动,吝于言辞。

“她现在如果没兴趣的话,就还是不要打扰了吧?”

“呜呜呜……”

陈星艺撅起嘴,被抽走所有兴致,慢吞吞滑回自己的座位。可不过片刻,她又倏地坐直,神秘兮兮地凑近温穗,眼底闪烁着狡黠的光,压低声音道,

“我想知道,你们之间怎么上床的——”

“现在就想这个会不会太早了?”

温穗哑然失笑,八字别说一撇,纸都没铺好呢。陈星艺先是怔住,待反应过来她所指为何,脸颊倏地涨得绯红,连耳垂都染上霞色。

“你、你想什么呢!我不是想和她上床!哎呀!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?”

“停顿了573s,想到什么姿势了?”

温穗打趣道。对方脸精彩纷呈的。

“你、你怎么这样啊——我认真问的——好吧,确实想了一下。”

陈星艺越说声音越小,她还是诧异于温穗的坦荡,性爱像吃饭喝水般就这么被她吐出来。

“你是要书本知识还是我亲手指导呢?”

温穗素来不会放过揶揄的机会。

如果说姜秋是高岭之花,那陈星艺就像初熟的果实,悬于春末夏初的碧绿枝头,鲜脆得几乎泛出光来。生就双清澈杏眼,顾盼间神采流转,小巧的脸庞配上精雕细琢的鼻与唇,活脱是工笔细描般的精致,娇俏得让人捧在手里怕摔了,含在嘴里怕化了。

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滞般稠浊,弥漫着若有似无的暧昧。陈星艺不自在地没接下对方的话茬,心仿佛被细绳来回锯着,既是困惑又按捺不住好奇,友谊的界限与暗涌的欲望在胸中反复角力。她终于抬起眼,试探般轻声问道,

“我们这样做也太奇怪了。”

“为什么会奇怪呢?”

温穗还是那副无辜的神情,陈星艺却无端地被她的脸吸引过去,她的视线落在那被酒水滋润的唇部,那抹柔软在灯光下泛着微妙的水光,继而向上撞见双妖媚的眼睛,她抚上自己发烫的脸颊,试图掩饰失态,解释道,

“因为我觉得爱情和友情的界限——说不好听的,就是性关系。你不会和好朋友发生性关系吧?”

“如果好朋友需要的话,那我也不介意。——所以要试试吗?”

说什么来着,只要对方愿意,甚至能把她钓得团团转。陈星艺知道如果同意,那么她两的关系将会发生质的改变,正踌躇间,温穗却已翩然绕至她身后,轻轻将她揽入怀中。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,声音陡然柔软下来,

“其实,你不需要无时无刻都打起精神。”

陈星艺原本试图把温穗缠绕的手拉开,但是对方就像海妖般,带着温热的潮湿,神奇的魔力,所有朦胧的氛围、恰到好处的暧昧,都像是她信手布下的棋局,轻巧从容,却又步步为营。

她确实渴望一个人,自己无论做什么,都能容纳接受她,为了不让母亲失望,她努力地装作开朗乐观的样子,用玩世不恭去诡异地迎合母亲的空落,仿佛只要演得足够热闹,就能弥补她的愧疚和孤独,就能把葬礼上撕心裂肺的哭泣盖住。

但她其实不怎么喜欢笑,她觉得世界上很多东西都很无聊,人群喧哗如潮水般来来去去,她却只觉得疏离,唯有那些沉默的宝石是她真正倾心的知己——它们冰冷、坚硬,却在光线下折射出璀璨而诚实的色彩,不欺骗、不迎合,只是坦然存在。

她常整日窝在房间一角,对着盘散落的矿石标本发呆,那时母亲的脚步声总会停在门外,担忧如同片无声的阴影,逐渐蔓延,直至将她整个笼罩。

“宝贝,你怎么了?”

母亲的声音从门缝中渗进来,轻得像羽毛,却每一记都敲在她心上。

她没有回应,只是将枚青金石握得更紧。冷硬的触感反而让她觉得安全。

“宝贝,出去走走吧?”

母亲又试探着问,语调扬起道勉强的欢快,

“天气那么好。”

她依旧沉默。该如何向母亲解释,有些时候,不开心不需要理由,它就像一片低垂的乌云,沉沉地压住胸口,让她不愿说话、不愿见光、更不愿强颜欢笑。

自从姐姐病逝,继而化作坛轻飘飘的骨灰之后,家就成了个披着温柔面纱的牢笼。母亲用她那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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